她手一摸,皱着眉头从沙发缝里掏出个东西——一个皱巴巴的避孕套包装,孤零零地躺在那儿。
她愣了一下,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捏着那东西站起身,脚步有点急地走进卧室。
卧室里,苏晴正裹着被子玩手机,冷不丁听见门“砰”一声被推开,抬头一看,她妈站在门口,脸色铁青,手里还举着那个包装。
苏晴脑子“嗡”了一下,整个人僵住。
张兰声音有点抖,压着火气说:“晴晴,你过来,我问你点事儿。”苏晴咽了口唾沫,慢吞吞地爬下床,走过去,低着头不敢吱声。
她把那东西在苏晴面前晃了晃,语气冷得像结了冰:“这啥玩意儿?你爸是不是背着我在外头有人了?我就说最近他老加班不回家,肯定有鬼!”
苏晴瞪大了眼,嘴巴张了张,想解释又不知道从哪儿说起。
她脑子里乱成一团,脸憋得通红,只能干站着。
张兰见她不吭声,火气更大了,转身冲着门外喊:“老苏,你给我滚回来!”可家里就她们娘俩,苏晴爸压根不在。
张兰气得直喘粗气,坐在床边,手指着那包装,声音都带了哭腔:“你说,这东西咋会在沙发上?我跟你爸结婚这么多年,他敢干这事儿,我跟他没完!”
就在这时,门开了,苏晴爸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来,手里还提着公文包。
他一进门就察觉气氛不对,皱眉问:“咋了这是?又吵啥?”张兰“啪”地把那包装拍桌上,眼圈都红了:“你自己看!你还敢问我?你在外头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?”苏晴爸低头一看,脸色也变了,立马反击:“你胡说八道啥?我天天累死累活赚钱养家,哪有工夫搞这些?你别倒打一耙栽赃我!”
两人你一言我一语,嗓门越来越大,客厅里吵得跟菜市场似的。
苏晴缩在房间角落,抱着手机,手指有点抖。
她脑子里全是下午跟杨帆腻歪的画面,那东西八成是她不小心从包里掉出来的。
她咬着唇,犹豫了半天,终于点开杨帆的微信,发了条语音过去,声音压得低低的:“帆哥,完了,我妈在沙发上发现了个套儿,现在跟我爸吵翻天了,咋办啊?”
杨帆那边秒回“还能咋办?招了吧,省得你爸妈掐出个好歹来。”苏晴一听,心跳得更快了,手心全是汗。
她深吸一口气,鼓起勇气推开门,走到客厅。
爸妈还在那儿互相指责,谁也没注意她。
她清了清嗓子,声音不大却很清晰:“别吵了,那东西……是我的。”
客厅里瞬间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,苏晴爸妈齐刷刷转头看她,表情跟见了鬼似的。
她爸张着嘴,手还停在半空,指着她妈的手僵住了。
她妈瞪大了眼,手里的包装“啪嗒”掉地上,眼里满是不可置信。
苏晴低着头,脸红得像煮熟的虾,手指绞着衣角,硬着头皮说:“真不是爸的,是我……不小心掉出来的。”
空气凝固了好几秒,苏晴妈最先回过神,干咳了一声,打破这诡异的沉默。
她走过去,拉着苏晴的手往卧室走,语气有点不自然:“你跟我进来,咱娘俩聊聊。”苏晴爸站在原地,愣了半天,嘴角抽了抽,心里嘀咕:“妈的,吓死老子了,还好我闺女机灵,不然这次我死定了。”
卧室门一关,苏晴妈把她按在床边坐下,盯着她看了半天,苏晴低着头,坐在床边,手指还攥着衣角,像个做错事的小孩等着挨骂。
张兰盯着她,眼神像要把她整个人看穿似的,沉默了好一会儿,才开口,声音有点干巴巴的:“晴晴,你老实跟妈说,这到底咋回事儿?你跟谁……谈上了?”
苏晴咽了口唾沫,喉咙发紧,脑子里全是杨帆那张帅得让人腿软的脸。
她咬了咬唇,抬起头,小声嘀咕:“是……杨帆。我跟他谈恋爱了。”这话一出口,她感觉自己心跳都停了一拍,耳朵烫得跟烙铁似的。
她妈愣了一下,眼珠子转了转,像是在脑子里搜刮这个名字。
半晌,她皱起眉,语气里带着点怀疑:“杨帆?哪个杨帆?咱家附近有姓杨的吗?”苏晴赶紧摇头,声音更小了:“不是,是我同学……高三的那个杨帆。”
“哦……”她妈拉长了音,眯着眼打量她,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,“那个长得挺俊的小子?学校里老有女的围着他转那个?”苏晴脸更红了,点点头,硬着头皮“嗯”了一声。
她妈哼了一声,靠在床头,手指敲着床沿,过了会儿又问:“有照片没?拿来我瞅瞅。”
苏晴愣了愣,赶紧摸出手机,手指有点抖地点开相册。
她翻出一张杨帆的照片——那天他穿着篮球服,站在操场上,阳光洒在他脸上,笑得一脸欠揍的自信。
她把手机递过去,低声说:“喏,就是他。”她妈接过手机,眯着眼瞧了半天,嘴角抽了抽,嘀咕:“长得是挺帅,就是这笑看着不正经。你确定这小子靠谱?”
苏晴一听这话,急了,忙不迭地解释:“妈,他真不是那样的人!他学习可好了,年级前十,老师都夸他脑子灵。他跟我在一块儿,不会耽误我学习的,真的!”她说到后面,声音大了点,像是要给自己壮胆。
张兰瞥了她一眼,没吭声,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划,又翻到一张杨帆和苏晴的合照——两人靠在学校天台的栏杆上,杨帆搂着她肩膀,笑得一脸痞气,苏晴则低着头,脸红得像个苹果。
张兰盯着照片看了半天,叹了口气,把手机塞回苏晴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