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已黑了,更深露重。安王妃所住的院子名唤芳华院,原本养了一大批花,可时节不对,院外的花都枯萎了。
一道雷光闪过,映出了院外的人。
「王爷!」侍女惊讶的看着面前的谈明止,「您怎么来了?」
谈明止手里攥着个信封,却对侍女道:「退下。」
侍女一愣,本能的要敲门提醒王妃,却被谈明止的人悄无声息的拖了下去。
谈明止一身紫衣,丰神俊朗,可此刻的眼神却阴沉的可怕。
砰!
他一脚踢开了门,屋内的安王妃——汪芷嫣瞬间睁开双眼,却推了推身边的男人。
「快走!」
却已迟了。
谈明止走了进来,却好像没闻到这满屋气味似的,冷冷的看着汪芷嫣。
「王爷?您怎么来了?」汪芷嫣示意身边的男人别出声,自己则心跳飞快的起身。
帷幔是拉着的,屋内没点蜡烛,谈明止看不到他们。
谈明止从不和她同房,她没想过谈明止会来这个院子,今夜便将悄悄养的面首留在了身边。
「把你母亲给你的印章给本王。」谈明止坐在桌边,淡淡的道。
汪芷嫣一僵,印章?他要印章做什么?
她是雁西王的第九个女儿,和谈明止也算远方表兄妹。
为保她远嫁顺遂,她母亲留了一批人护她周全。
而印章,便是调动那些人的根本。
这一点,谈明止也知道。
他们彼此都清楚这是一桩好婚事,也没想着为彼此守节,只做明面夫妻。
只要不过分,不闹出丑闻,谈明止不会管她。
「王爷要那个做什么?」汪芷嫣抬起头,熟练的落下两滴泪水,「那是我娘留给我的最后一批人了……」
谈明止瞧了她一眼,「本王说过,最讨厌你哭哭啼啼。」
汪芷嫣是个美人,哭起来梨花带雨,男人见了都为之怜惜,因此,她常常哭。
但哭只是伪装,譬如现在——汪芷嫣心中暗骂,眼泪却已不掉了。她起身,看着谈明止,敏锐的看到了他手里的一封信封,信封上的印子是雁西王的。
「爹给你写信了?还是你要给他写信?」汪芷嫣问。
她在雁西王眼里并不重要,安王妃这个位置本来也不该是她的。
但安王太妃看上了她的知书达礼,觉得她识大体懂进退,所以她才成了安王妃。
「这是你该问的吗?」谈明止冷冷的看着她。
汪芷嫣一僵,「那好,印章我也没有。」
谈明止一顿,冷笑一声,「来人,把王妃床上的人给我拖出来,杖责一百。」
汪芷嫣面色一变。
榻上那妖艳的男人顿时被拖了出来,捂住口鼻。
院外阵阵棍棒声和男人惨叫声响起,汪芷嫣跪了下来,抓住了谈明止的衣角,「王爷……王爷饶命啊!」
「王妃,」谈明止却突然掐住她的脖颈,「哭也好,演也好,你要做花瓶,就好好的做,别忤逆本王的命令——把印章给我,否则你就会和那面首的下场一样……汪芷嫣,你知道我很会折磨人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