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——AThousandyears
蔡依一没想到这个酒酿度数这么高。红晕爬上脸颊,脸颊发烫。刘浩见到蔡依一这个样子,勾起嘴角。窗外的陈曙看着两人腻歪的氛围气不打一处来。要是想追我,能不能专一,蔡依一专一很难吗?蔡依一感觉到刘浩炽热的目光,像高中那年一样的恶心。蔡依一说:“我先出去一下。”蔡依一知道刘浩想把自己灌醉。便去洗手间洗了把脸,让自己清醒一些。陈曙见蔡依一离开,也进入店里。陈曙和服务员交谈了一下说:“接用下洗手间。”
刘浩见蔡依一许久都没回来,便也出去了。蔡依一准备走的时候,看见陈曙在走廊门口。心里很诧异,他为什么来了。这时紧接看见刘浩,便假装自己喝醉了栽进陈曙的怀里。陈曙眸色像一潭镜湖平静的没有一点波澜,蔡依一栽进怀里的那一刻掀起了惊涛骇浪。心想:酒量不好,还出来和人喝酒。这时,刘浩走上前伸手想揽着蔡依一说:“这位先生,这是我的女朋友。她喝醉了,请把她交给我。我带她回家。”蔡依一哼唧唧地说:“谁是你女朋友啊?我不认识你。”陈曙说:“这位先生,这个女士说他不认识你,我也不认识。”陈曙转身准备带着蔡依一离开。刘浩看清了陈曙的脸,正是那天在便利店里排在他身后的男人。刘浩说:“她只是和我生气了,那她也不认识你啊!你不信你问这里的服务员。”蔡依一懒得说。两人的口角把餐厅经理和服务员引来了。
经理说:“你好,两位顾客。你们吵闹的声音打扰到我们正在用餐的顾客了。”刘浩说:“白经理,这个人拉着我女朋友,不让她跟我走。”白经理看了眼旁边的服务员,服务员点点头说:“的确是这位先生带这位小姐来的。”陈曙说:“我是她哥,我要带她回家。你们有什么需要确认的吗?蔡依一,2003年11月26日,B型血,爱喝橘子汽水还要我说下去吗?”这时蔡依一趴在陈曙怀里,睁大双眼!他怎么知道这么清楚?然后推开陈曙,手揽在陈曙的脖子上说:“哥哥,我要回家,带我走。”经理见蔡依一这样说了,也不好再拦了。然后蔡依一看着刘浩,装喝醉了的样子指着他说:“哥哥,他是谁啊?我不认识他!谁是他女朋友啊?我不认识这么丑的人。一直纠缠我,我都说了我们不熟,不要纠缠我,还往别人身上蹭!不要脸,老不要脸!”
三人的动静闹的不小,在店里吃饭的人在议论纷纷。有人说:“在这个点吃饭,真好玩的噻。还有饭后水果吃。”“当个乐子看就好了。这男的也是,人家女生都不喜欢,还一个劲的往别人身上贴。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人家男朋友。”“我感觉这个女孩的哥哥比这个人好看多了。”刘浩听着议论的言语,想找个地缝钻下去。陈曙倒是在一声声“哥哥”里迷失自我,嘴上挂着一丝得逞的笑,抱着蔡依一往外走。蔡依一看着刘浩在结账,露出一抹挑衅的笑,眉眼弯弯。
这一幕被刘浩收在眼底,刘浩恨得牙痒痒。
陈曙将蔡依一放在副驾驶,系好安全带。陈曙坐在车里,将副驾驶的窗户打开窗户。陈曙看着蔡依一泛着红晕的脸庞,笑着。蔡依一半眯着眼,动了坏心思,想调戏他。蔡依一软糯糯地说:“这个哥哥怎么长得那么好看呀?让我亲一下?好不好嘛?”陈曙听了之后,两眼震惊,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。陈曙说:“不可以。”蔡依一猜到了,心里得逞的大笑。陈曙则是打开了手机,蔡依一又说:“让我亲一口,就一下,好不好嘛,哥哥?”陈曙把脸凑了过来,蔡依一心里震惊!什么鬼!什么啊?蔡依一往后躲说:“你身上臭臭的,不要。”陈曙笑着说:“刚刚不还说亲嘛?怎么怕了?真是服了你了。”陈曙将身上的外套盖在蔡依一身上,开车走了。
蔡依一晕车又借着酒劲睡了过去。在等路灯的时候,陈曙看着睡着的蔡依一说:“你什么怎么总是有这么多人啊!蔡依一?要是喜欢我呢,就明显一点,再明显一点,要不然我没有把握啊。我喜欢你。从四年前我就喜欢你了。”
回去之后,陈曙抱着蔡依一到门口。陈曙摸索蔡依一衣服的口袋发现没有钥匙,在门口喊人也没人开门,只好先把蔡依一放到自己的房间。给蔡依一脱了鞋,盖好被子便离开了。
陈曙又到对面按门铃,也没人。这时卫袁给陈曙发信息说:“我追到了!”并附上一张和陈栀的牵手照。陈曙看到之后才知道怪不得家里没人。
陈曙回到家里看着书。但想到今天发生的事,又生气又好笑,心想:蔡依一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。比她年长五岁,怎么没看出来她是在装醉呢,见到自己的惊愕到醉醺醺的转变怎么会这么快呢。但是一想到,遇到危险她想到的是躲在自己怀里又是别有一番滋味。想怪她,但心疼。有时候真希望她能乖一点。看着书上的字,只觉得乏味。
陈曙在网上搜醒酒汤的做法,点了个跑腿送食材还有碗。陈曙按照教程做醒酒汤,这个时候陈曙真希望自己能学会做饭。后悔当时和她赌气不学。
蔡依一醒来的时候,摸着床碰到了自己的手机。蔡依一打开手机发现已经九点了。蔡依一接着手机光发现这不是自己的床,立刻从床上弹跳起来,看着自己身上衣服都在,这才打开手机灯找到房间开关。陈曙这时候进来,看见赤脚站在地板上的蔡依一说:“回床上去,瓷砖凉。我看你真是想得老寒腿了。”蔡依一坐到床上说:“你怎么来了?”陈曙疑惑说:“这是我的房间我为什么不能来?你睡我的床,我还给你端汤,还没问你要住宿费和服务费呢。”蔡依一翻着下嘴唇,皱了皱鼻子说:“阴阳怪气。”陈曙把汤递给蔡依一,另一手背着。蔡依一接过说了声“谢谢”,喝了之后说:“好喝!你做的?”陈曙站着说:“不然呢?你当真以为有田螺姑娘啊?”蔡依一喝完之后说:“没有田螺姑娘倒是有田螺先生,不过谢谢你的款待。”
陈曙右手接过碗,正准备走的时候。蔡依一说:“你先别走,你左手为什么背着啊?让我看看。”陈曙说:“我就喜欢背着。”蔡依一站起来拽住他的左胳膊。陈曙说:“真没事!”蔡依一看见了,左手的中指和食指上都包着创口贴。陈曙笑着说:“伤口已经处理好了。”蔡依一心里很不是滋味,一把抱住陈曙说:“怎么能叫没有事呢?手都破了。谢谢你,真的很谢谢你。”陈曙说:“好,你坐床上把鞋穿了,地上凉。”
蔡依一穿好鞋问陈曙:“你吃饭了吗?”陈曙说:“还没,我正要点外卖。你有什么想吃的吗?”蔡依一说:“不用点了,你想吃什么我来做。”陈曙说:“算了吧。”蔡依一说:“啊?不是不相信我嘛?”结果蔡依一打开冰箱,脸一耷拉说道:“确实,巧妇难为无米之炊。”蔡依一拿着手机准备走。陈曙一脸愣,蔡依一说:“你要吃什么?我去附近的超市买食材。”陈曙说:“我和你一起去吧。”
路上陈曙说:“你今天是不是必须让我吃到你做的饭?不吃不罢休?”蔡依一说:“倒也不是,只是不想欠你人情。你今天帮了我,我总是要做些什么的。”陈曙说:“没事的,这是我自愿的。”路上树影婆娑,秋风吹散了梧桐叶。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,蔡依一感到有点冷,抖了抖肩膀,陈曙察觉到后往蔡依一旁边走了走。蔡依一问:“你想吃什么?”陈曙说:“那我点了,可乐鸡翅、虾仁滑蛋。”蔡依一说:“就这些?够了?”陈曙点点头。
在超市里,两人买一些鸡翅、虾仁等等还有一些调料。走到零食区的时候,陈曙拿了几瓶可乐,蔡依一拿了些奥利奥。陈曙在后面看着,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孩模样。当初,陈曙就是因为蔡依一才想学做饭的。当时,妈妈在外地出差才回家,想见见陈曙。回到家的陈曙,跑到厨房和妈妈学做饭。当时,妈妈还打趣道:“怎么突然想学做饭了?怎么,有心仪的女孩子了?”陈曙红着脸说:“没有,就是想学嘛。”当时,妈妈做的就是可乐鸡翅。陈曙好不容易和妈妈见面,第二天却被叫到小姨家。母子俩到小姨家做客,小姨一直在旁敲侧击让陈曙帮忙指导一下表妹。吃饭的时候就一直给陈曙剥虾。陈曙并不大愿意吃不熟的人给自己剥的虾,因为洁癖,但是那是长辈。吃饭的时候就一直和蔡依一吐槽,说自己想走,想回家。蔡依一说:“那可是你小姨哎,她剥的你都不想吃,那我。。。。”陈曙说:“你剥的我吃。”“你以后都要给我剥虾。”陈曙突然想到一句诗:此情可待成追忆,只是当时已惘然。但是,幸好,我又遇见了她。陈曙要付钱,蔡依一说:“我请你吃饭,我来就好了。”
在商店门口,蔡依一说:“三,二,一,跑!”陈曙说:“嗯?”蔡依一说:“快走啊!快冻死我了。”路上,陈曙看着女孩奔跑的身影。突然有了一个想把她娶回家的冲动。感觉凄冷的家因为她的到来多了一抹颜色。两人跑到家门口,陈曙打开门。蔡依一想着脱鞋进去的。陈曙说:“不用脱。地板凉。”蔡依一在厨房里洗菜,腌鸡翅,叫陈曙把虾剥一下。蔡依一在厨房里做饭,陈曙在一旁打下手。蔡依一边做边说:“煎鸡翅的时候要用小火,要不然容易被溅到。”陈曙在旁边听着。饭都做好了的时候,蔡依一说:“学会了吗?”陈曙一愣。蔡依一叹了口气说:“你要学会啊,要不然每天吃外卖啊?”陈曙说:“你不能给我做吗?”蔡依一笑道:“但是我不能天天跑到你家给你做饭啊。”陈曙说:“那你是不喜欢我了嘛?”蔡依一听到后,脸红了又红说:“喜欢。但是,这些东西,你总是要自己学会啊。就像我一个朋友说的,不能光靠朋友。”没错,那个朋友就是陈曙。当时陈曙嫌弃蔡依一打游戏打的菜,说:“我在前面嘎嘎乱杀,你在后面嘎嘎乱送。”蔡依一说:“但是,我有朋友啊。我朋友很厉害的!”陈曙说:“你不能光靠朋友啊。”蔡依一沉默。接着就是很沉重的话题了。
饭桌上的一切都是新买的。陈曙看着桌上的饭说:“这么多今晚肯定吃不完的。”蔡依一说:“我特意做得多一点。你明天早晨起早一点,热一下吃。”陈曙吃着饭,很好吃。四年,变得太多了。陈曙好奇问:“你怎么学会做饭的。”蔡依一说:“我舅舅。每年过年去姥姥家拜年,舅舅说做一道菜一千。你说我学不学。现在离开家,出了社会发现再也没有比这更好赚钱的工作了。”蔡依一苦涩地笑了笑。
吃完饭以后,陈曙让蔡依一回去,自己收拾碗筷。其实,陈曙的洁癖几乎是病态的。但是,陈曙似乎愿意让蔡依一走进他这个“无菌环境”。其实,在餐厅看见的时候,自己内心的阴暗一面嫉妒、猜忌、操控,听到她叫哥哥后的贪婪等等那些丑陋的情绪,像是仲夏夜的玫瑰开得正盛,绽的愈烈。但是看到她熟睡的的样子心中生出的怜爱,被她紧紧拥抱在怀的关爱,看她像母亲那样教自己做菜的疼爱,这一刻,那些丑陋、难以启齿的情绪荡然无存。
因爱衍生的阴暗面在爱的面前全军覆灭。爱让人看到脆弱与残缺。爱让人缴械投降。
陈曙给卫袁打电话说:“我想结婚了。”卫袁听到后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说:“你疯啦?你连对象都没有,还想结婚?有病就去精神病院好不好?”陈曙说:“刚刚,我吃着一个女人做的饭,看着她做饭的时候垂下的发丝,听她跑走时说的三二一。似乎她的存在让我的家多了一丝温暖。你懂吗?”卫袁说:“我不懂,我只知道,一个女人给你做了一顿饭,你就想嫁给她了。疯子。”陈曙还在解释说:“就是她的到来,让你感觉你的身边有了生机一样,就是你感觉你是个活人。”卫袁说:“你是真的疯了!难不成你之前是死人?诈尸啊?还是走马灯?”卫袁不想听他的疯言疯语,把电话挂了。陈曙还在一旁“歪?”
爱,是突然降临的。
或许,就在某个平静的晚上。或许就是因为一份很简单的可乐鸡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