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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不说（第1页）

蔡依一到公司就和殷小萌分享昨天两人的约会。殷小萌嘴角勾起一丝微笑，对蔡依一说：“看来他应该也对你有意思。接下来你就可以不用理他了，冷落他一段时间，这叫欲擒故纵。”蔡依一心想：这能行吗，但是她说的好像也没毛病。中午吃饭的时候，蔡依一听见隔壁聊天说：“郑柯竟然把稿件弄丢了！”“但是最后不是找到了吗？”“话是这么说没错，但是谁不知道这个项目几乎决定动画组的存亡。”蔡依一心里想：“虽然这个项目很重要，但是并没有这么夸张。恒星本来就是靠动画发家，要是砍掉动画和自断一臂没什么区别。再说了稿件只是放错了文件夹，至于这样口诛笔伐嘛。也不能这样说，我是他的朋友知道的信息更多，要是旁观者，他们这样说似乎也没什么不对，事实的确这样。”

办公室里，郑柯站在刘浩面前。刘浩高高在上地质问郑柯说：“你确定你交给我的稿子都在？”郑柯低着头说：“我确定，都在。我只是将那张稿子加错了文件夹，蔡依一和殷小萌都知道，实在不信你把她们找来问一下就知道了。”刘浩一听，给于清发消息叫两人过来。在工位上干活的蔡依一和殷小萌便过去了。蔡依一挺不愿意过去的，因为不想见刘浩。两人到了办公室，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刘浩和站着低着头的郑柯。刘浩就说：“郑柯真的是将稿子夹错文件夹？你们最好说实话，要不然要是出了事，你们三个担待不起。”殷小萌说：“是的，而且稿子不是已经发下去制作了吗？”蔡依一有点疑惑，但是点点头说：“要是他真将稿子弄丢了，总监应该早就喊停了。他现在就不会站在你面前叫你审讯了。”刘浩一听，似乎确实是这个道理。随后，三人正准备离开。刘浩把蔡依一喊住。殷小萌看了眼蔡依一，蔡依一知道刘浩是冲自己来的，示意殷小萌走。蔡依一吸口气，回头说：“还有什么事吗？”刘浩说：“我给你发消息为什么不回我？”蔡依一说：“没看见。”刘浩说：“你为什么就不能乖乖跟了我呢？我的钱是你工作四五年都不一定能攒下的。”蔡依一白了他一眼说：“一个人的热爱和信仰是不得被金钱践踏的。你叫我跟了你，无疑是我的外貌可以让你在朋友里鹤立鸡群，成为你张扬的资本；我的歌声可以让你忙碌一天之后得到些许慰藉。这和金丝雀有什么两样？”刘浩说：“那是你太年轻了，多少人会为了两三万而低头下跪。我给你的不要太多！”刘浩边说边走到蔡依一身边。蔡依一说：“我需要你给吗？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。”

蔡依一正准备走，被刘浩抓着胳膊。蔡依一想拨开他的手另一个也被抓住。刘浩说：“我的忍耐是有限的，你一而二，再而三的驳我的面子，无非是仗着我对你的喜欢恃宠而骄。”蔡依一两眼一闭想着用脚去跘他的腿，结果被刘浩看穿了。蔡依一赶紧笑着说：“那这样吧，后天下班我们好好聊聊。今天我的工作还没做完，您在不放我回去，我可就要挨骂了。”蔡依一心里作呕，但没办法。万一把他惹生气了，谁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。刘浩见蔡依一终于对自己服软了，便放她走了。毕竟后天找我聊聊，掌握权可就在我手上了。

蔡依一走出办公室，看见殷小萌在旁边焦急地等待。蔡依一笑了，殷小萌说：“你怎么还笑的这么开心，我都快担心死了，他没对你做什么吧。”蔡依一摇摇头说：“没有啊，刘主任只是和我谈最近做的镜头。不得不说，怪不得他能当主任，是有些东西在身上的。”殷小萌一脸懵，两人回到工位殷小萌看到蔡依一手腕的红痕，就知道肯定就有问题。蔡依一察觉到她的目光说：“没事的。他就是抓了我的手腕没干什么。我和他说后天聊聊他就放我走了。当时就在他办公室门口，旁边就是员工。那时候要是和你这样说不知道传成什么样。”殷小萌眼里满是对蔡依一的钦佩。她总能将事情想得很全面。

蔡依一到小店里，卫袁见蔡依一手腕处的红痕问道：“你这？”蔡依一说：“没什么。”蔡依一问卫袁：“陈曙的爸爸妈妈你了解吗？”卫袁说：“略有耳闻。他爸爸在我们周围还是很有威信的，在我的印象里他的父亲德高望重。他的妈妈温顺谦和，脾气很好。话说你问这干嘛？”蔡依一说：“我不是要追陈曙嘛。那他们家庭氛围怎么样？”卫袁想了想说：“我印象里挺好的。不过他爸爸对他真的很严格。”蔡依一说：“好，谢谢你。”卫袁走后，蔡依一想着今天发生的事。卫袁给陈曙发消息：“你这去研究所上班，不买个车用？”陈曙回：“还没想好。”卫袁说：“我明天陪你去看看好了。你不正好住蔡依一家旁边嘛，你顺便载她一程，还能拉近你俩的感情。”

蔡依一在纸上画着，总感觉郑柯有点不对劲，刘浩也不对劲。虽然这个稿子确实很重要，但是没必要把我和殷小萌叫过去。如果说我们两个的话有可信度确实说得通，但是倘若真有问题总监早就去找郑柯了，也就没后后来的事了。而且刘浩为什么这么在意这张稿子，还有他只是一个副主任，怎么会有这么多钱？这个稿子的事是前天中午郑柯和我们说的。我没对外说，郑柯也没理由，但是殷小萌不像是那种会对外说的人。毕竟，她要是真想对外说，我和刘主任，还有我和陈曙的事情早就沸沸扬扬了。还有，稿子丢失和稿子找到我都没亲眼看见和参与这样一来事情就复杂了。不过，有一点值得确定的是：有人想把稿子丢失和找回的事搞大，最好是人尽皆知的那种。

蔡依一想的脑子疼，陈曙身上也有很多疑点。这个陈曙究竟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，好多都对上了。但是，如果是，酒吧怎么解释？馄饨怎么解释。蔡依一不想去想这么多，这么复杂的事了。

晚上回去的时候，看见陈曙门口放着的外卖。心想：“他不会做饭吗？”然后就回到了屋子。三个人都在家，陈栀在厨房里忙活着，吟吟在端菜。小妍在在桌子上放着碗筷。蔡依一很惊讶：“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？这么隆重。”陈栀说：“难道必须要是个很隆重的日子吗？你看群啊。”蔡依一这才拿起手机看见微信，这才知道今天吟吟和陈栀发工资，两人准备吃火锅。小妍说：“在家里吃也挺好的，我们已经好久都没聚过了。”群聊下面一个信息是陈曙的“你吃饭了吗？”蔡依一好想回他，但是一想殷小萌说的“先晾他一段时间，欲擒故纵。这样他就会被你拿捏了。”蔡依一就放下了手机和包，走到厨房洗手，帮忙准备饭菜。

晚上四人吃饭聊天。似乎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。陈曙在隔壁吃着外卖，听着隔壁闹腾腾的声音。似乎并不感觉闹心，反而有一种淡淡的幸福感。陈曙笑着，身边有一个有点幼稚又闹腾的小孩似乎挺好的。甚至有点不理解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厌恶她的幼稚。说后悔倒也说不上，他对自己的选择全部接受，在当时看来他的确做出了对两个人最好的选择。现在，看到她幸福，快乐就够了。挺圆满的。但是看着冷凄凄的聊天框也难免会想：为什么不理我？太忙了嘛。扣分！

蔡依一想着来的时候门口的外卖，从厨房里找了一个碗洗干净盛了一些饭菜，带上一瓶啤酒。陈栀看见后说：“给陈曙送饭？”蔡依一点点头：“我回来的时候，看见他门口有外卖。”吟吟说：“那他现在估计都吃饱了。”小妍说：“对啊。”陈栀说：“他估计吃饱了，你给他送几瓶啤酒好了。”蔡依一把饭菜放下带了几瓶啤酒敲响了陈曙的门。陈曙看见拿着啤酒的蔡依一，很疑惑。蔡依一说：“我本来想给你带饭的，但是我想着你门口的外卖，就没给你带。所以就给你带啤酒了。”陈曙说了：“谢谢。”其实心里有点抵触或者说不想拿。这是在干嘛？可怜嘛？蔡依一看陈曙的表情：“你怎么了？能和我说说吗？”陈曙说：“没什么。谢谢你，但是我晚上没有喝酒的习惯，带回去吧。”蔡依一吃了一个关门羹。蔡依一不理解，甚至有点生气。不是，他怎么了？但心想要是把酒带回去也挺尴尬的，就放在了门口。在微信上给陈曙发消息：“我放门口了，记得拿。”

回去后，蔡依一洗洗睡了。但是一想到陈曙对自己的态度又很烦。但是心想：“算了，他是个病人。”

第二天早上，蔡依一走的时候看见酒不在门口，心想是被拿走了。但是，还是好生气。这时，陈曙正好出门。陈曙想和蔡依一打招呼，和她说昨天的事。但是蔡依一看了他一眼就走了。

或许是明天两人会好好谈谈，刘浩一整天没找蔡依一麻烦。

小店里，蔡依一在画稿子。陈曙来了，带了一束鲜花。蔡依一不想见他。陈曙就往她面前一站，蔡依一就换个方向，陈曙也跟着走。蔡依一说：“干嘛？”陈曙挠挠头，深吸一口气说：“对不起，我昨天晚上不应该那样对你。我希望您能接受我的道歉。”死要面子的人低头道歉在旁人看来理所应当，但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只有他自己知道。蔡依一见他道歉的样子忍俊不禁说：“那好吧，我接受了。呐，身后的花是特意买来送我的？”陈曙挠挠头说：“不是，从路边捡的。”蔡依一接过花笑道：“捡的呀，那这花为什么一点灰都没沾到，花朵上还带着水滴啊？说谎可不是个好习惯。”陈曙低着头。蔡依一说：“话说你昨天晚上为什么那样啊？”陈曙说：“因为像施舍。”蔡依一有点不明白然后想到，昨天自己和朋友一起吃饭很热闹，而他一个人吃泡面。但是，这并不是我造成的啊。蔡依一说：“可是我是你的朋友，我们又不是敌人。朋友之间的分享，不是敌人的怜悯。”其实，陈曙还有一点没说，就是信息。但是，他有什么理由去指责她没有回信息呢？他们只是朋友。他，真希望她能知道自己是他，但是又害怕他知道后会因此疏远他。

小店关门后，蔡依一本想去坐地铁的。陈曙说：“我开车了，我送你回去吧。”

第三天，蔡依一出门又碰见陈曙了。陈曙送她去的公司。蔡依一和老板请了一天的假。

好戏开场。

这边刚下班，刘浩就走了过来。两人一起到车库。蔡依一坐在后排的位置。刘浩拍了拍副驾驶的座位说：“你不坐这儿？”蔡依一摇摇头。刘浩又说：“你这样显得我很像司机。”蔡依一说：“那你把餐厅定位发我，我打车去。”刘浩无奈，但一想这顿饭以后，她也不敢这样。两人到了餐厅。这个餐厅在宁州最豪华的黄金地段，里面是极其富有江南特色的中式餐厅。大门两边是两个快有一人高的大古董陶瓷，靛蓝水青的花纹缠绕其间，客厅中间用屏风划分区域。迎面走来一个服务员问道：“你好，有预约吗？”刘浩报了手机尾号。三人穿过中间的廊道走去，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。这一路上，蔡依一看见吃饭的人身上穿着丝绸质地苏绣的牡丹花的旗袍，亦或是高档西装。桌面上和过道两旁摆放的文玩亦或是瓷器都是做工精良的。但是，蔡依一并没因此而自卑。两人点完菜单后。

刘浩说：“来的路上，你也应该看到了。能在这吃饭的人都是有身份地位的。你点的那几样菜都快接近你的工资了。”蔡依一吃着碗里的虾仁说：“所以，饭钱不是你付吗？我看到了，他们的确是身份不凡，但是我并不感觉我比他们差。我有在努力工作，也有在热爱生活。确实，以我的工资支撑不起这样的消费，但是，我可以学啊。人生那么长，为什么我为什么一定要在意眼前吃的喝的穿的呢？”刘浩说：“你还是太年轻了。”蔡依一瞥了一眼说：“我当然年轻了，我才二十一。但是，我也才二十一。”刘浩说：“你跟了我就可以少受很多苦楚。为什么不愿意呢？”蔡依一说：“你不感觉那很无聊吗？还有，你也不用去改变我的想法了，你如果喜欢我那就请尊重我的想法。”刘浩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她的想法，于是就让蔡依一吃那个酒酿。刘浩说：“好，我尊重你，那陪我喝一个。”蔡依一拿起旁边的酒，两人碰了一下杯。

这一幕被窗外的陈曙收入眼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