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承乾愣了一下,眼里闪过一丝疑惑,然后赶紧退下。
他正琢磨自己的事儿呢,没注意到父亲眼底闪过一丝无奈——再让这小子说下去,精心安排的计划可就露馅了。
李世民又看向李泰,眼神里带着点怜悯,好像对他的短视挺失望:“青雀,治国不能光听谏臣的,得有自己的主意。”
接着又对李承乾语重心长地说。
“承乾,苏卿苏策教你的东西,得好好琢磨,吃透了才能为你所用。”
“儿臣记住父皇的话了。”
两人一起回答,声音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回响。
“朕累了,今天就到这儿吧。”
李世民揉着眉心,一脸疲惫,挥了挥手。
等大家都走了,他慢慢靠在龙椅上,望着穹顶精美的藻井,陷入沉思,小声嘀咕:“苏策啊苏策,可别让朕失望……”
与此同时,长安东市的朱雀桥头,报童们跟欢快的小鸟似的,扯着嗓子叫卖:
“卖报!卖报!钱庄代朝廷发售国债,利滚利,稳赚不赔!”
“号外!号外!买国债,助西征,做大唐大功臣!”
这叫卖声,把路人的目光全吸引过来了。
“真能赚钱?”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百姓满脸怀疑,小声嘟囔。
“骗你是小狗!《长安日报》都登了,还能有假?”报童胸脯拍得砰砰响,一脸自信。
在娱乐匮乏的贞观年间,苏策创办的这份报纸本来就因为内容丰富、观点新奇,在城里卖得贼火。
今天因为国债这事,更是引发抢购狂潮,眨眼间就卖光了。
没买到的百姓把报童围得水泄不通,急得不行,差点就打起来了。
“别着急!印刷坊正在加班加印呢!”维持秩序的金吾卫扯着嗓子喊,声音在乱糟糟的人群里特别突出。
苏策站在钱庄二楼,双手背在身后,看着街上热闹的景象,挑了挑眉。
他早知道国债会引起轰动,可没想到两万份增刊都不够卖的。
这届大唐百姓,对“钱生钱”的热情,真是超乎他的想象。
消息很快传到户部尚书杜如晦耳朵里。他坐在书房,手里翻着刚送来的报纸,脸色凝重,问来汇报的下属:“老百姓啥反应?”
“大人放心!钱庄门口冷冷清清,根本没人搭理!”下属一脸讨好,就差没摇尾巴了。
杜如晦却皱起眉头,心里隐隐不安,把报纸使劲拍在桌子上:“你今天不用当值了,去钱庄盯着。一有情况,马上回来报告!”
他心里琢磨,苏策这小子,能造出神机弩,想出国债这主意,肯定不会打无准备之仗。
表面上把户部摘出去,实际上肯定另有所图。这背后,到底藏着什么大招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