昆仑山下。
姜子牙拄着一根磨得发亮的竹杖,踏着露水浸润的山路缓缓前行,麻布鞋早已磨破,露出黝黑的脚趾,粗布衣衫上打满补丁,却浆洗得干干净净。
十多年来,姜子牙走遍九州名山大川,寻访过无数隐士高人,却始终未能得见真仙,历经千辛万苦,今日终于走到了这昆仑山山脚。
按说,以姜子牙的脚力,需要走到昆仑山是根本不可能的,但谁让姜子牙是这一次量劫的主角。
“这就是元始天尊道场所在,昆仑仙山……”姜子牙喃喃自语,从怀中取出一块干硬的饼子咬了一口。
正当姜子牙俯身掬饮溪水时,上游突然传来一声闷响,紧接着是痛苦的呻吟。
姜子牙急忙溯流而上,在转弯处的浅滩发现一个锦衣青年正挣扎着起身。
姜子牙快步上前,从行囊中取出一枚丹药,“道友,此乃贫道炼制的疗伤丹,对你的伤势有用。”
青年剑眉紧蹙,一把推开姜子牙的手:“区区凡间丹药,怎配用在我申公豹身上?”
申公豹说罢掐诀念咒,指尖泛起青光,青光笼罩自身,片刻之间,看起来身上的伤势就痊愈,但申公豹所受的伤势,一时半会好不了,现在不过是在硬撑罢了。
姜子牙不以为忤,反而赞叹道:“道友道法精妙,老朽佩服。”
“听闻元始天尊在昆仑开坛讲道,特来拜师,你这人族又是何人?莫非也妄想登昆仑求仙?”申公豹打量着姜子牙寒酸的装束,已经那可以还来不及的修为,眼中闪过轻蔑。
“老朽姜尚,字子牙,东海许州人士。“姜子牙拱手作揖,“确是为求道而来,既然同路,道友,不如结伴而行?”
申公豹冷笑一声:“与你同行?怕是走到明年也到不了玉虚宫。”
话虽如此,但申公豹仍迈步向前,显然对山路不熟。
姜子牙微微一笑,拄杖跟上。
正午时分,二人来到一处峭壁前,笔直的山崖上隐约可见凿出的石阶,蜿蜒入云。
申公豹仰头望了望,突然纵身跃起三丈,足尖在岩壁上轻点,如飞鸟般向上掠去。
“你慢慢爬吧!”他的笑声从高处飘下。
姜子牙不慌不忙,将竹杖别在腰间,双手抓住突出的岩石。
姜子牙的动作虽然缓慢,却带着某种奇特的韵律,仿佛与山岩融为一体。
当申公豹站在半山平台得意回望时,却见姜子牙的身影已在不远处。
姜子牙虽然额头渗出细汗,但呼吸却平稳如常。
更令申公豹惊讶的是,姜子牙攀登过的岩缝间,竟有点点绿意萌发,那是沉睡的草籽在他手掌温度下提前苏醒。
“你真的是人族?还没有仙境修为……”申公豹刚要开口,忽见云雾散开,露出上方真正的景象,并非想象中的山顶,而是望不到尽头的白玉台阶,每一级都刻着繁复的云纹,在阳光下流转着七彩光华。
“这是……”申公豹瞳孔收缩,“登天梯,元始天尊的考验!”
姜子牙拭去汗水,目光灼灼:“看来我们方才所历,不过是第一重考验。”
申公豹冷哼:“装神弄鬼!”从袖中祭出一柄飞剑,踏剑而上,化作流光直冲云霄。
姜子牙摇摇头,迈步踏上玉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