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姓李的保姆后来在视频里成了常客。起初青儿还会哀求李阿姨别看,后来只会李阿姨审视的目光下俯下身子。
“视频里的刘少亲昵地捏着青儿的乳尖,“以后你每天都会看见这个小贱货光着屁股在家里爬来爬去,是不是?”
青儿在镜头外的呜咽声轻不可闻。
而最讽刺的是,第二天在学校遇见时,她仍然会用那双纯净如初的眼睛望着我,在课桌下偷偷塞给我一颗剥好的橙子。
有时她会在午休时趴在我臂弯里小睡,呼吸平稳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只有当我无意碰到她腰侧的淤青时,她才会在梦里轻轻瑟缩一下,然后更紧地贴向我。
手机又震动起来。
这次她看了看消息,咬着嘴唇犹豫了很久,最终发了一条语音:“今天…今天可以不去吗?”几秒钟后,刘少回复的语音外放出来:“那明天就要加倍补上哦,小母狗。”
她如释重负地靠在我肩上,而我只是更用力地抱紧了她。
远处教学楼顶的鸽子扑棱棱飞起,在蓝天划出凌乱的轨迹,就像我们三个人错综复杂的关系,明明无比清晰地摆在眼前,却始终找不到正确的解法。
打开青儿的私密日记时,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。屏幕的冷光映在脸上,那些从未示人的文字像一柄钝刀,一下下剐着我的心脏。
“5月20日:今天终于把情书塞进刘少课桌了,手指抖得好厉害…他会不会觉得我很廉价?可是每次看到他在篮球场上打球的样子,胸口就跳得好痛。远哥从来不会那样粗暴地对待篮球,也不会用那种眼神看女生…”
字里行间还能触摸到她当时怦然心动的颤抖。我的小青梅,是什么时候开始,看着我时眼里不再有那样的光芒?
“6月3日:刘少今天把我堵在器材室…他的手掌好烫,扯我内衣扣子时弄断了一根肩带。回来路上一直发抖,可是…身体记住的感觉好奇怪。远哥从来不会这样碰我,他连解我文胸都要摸半天…”
那天她回家路上一直拽着校服领口,原来不是因为感冒。
翻到后面,纸张似乎有被泪水晕开的痕迹:
“7月15日:刘少说要拍视频的时候我拼命摇头…可是当他掐着我脖子说小母狗没资格拒绝的时候,身体居然自己兴奋起来了。我是不是很贱?明明远哥连重话都舍不得对我说一句…”
最痛的是看到她反复比较的句子:
“远哥像温暖的港湾,而刘少是让人上瘾的暴风雨。在刘少身下哭着高潮时,总会突然想起远哥替我擦眼泪的手指…我这样的人,配不上远哥的温柔吧?”
直到翻到最新一页,终于溃不成军:
“今天远哥说回来吧的时候,好想扑进他怀里痛哭…可是这个被玩坏的身体,还有什么资格回到他身边?
锁屏时天已经亮了。
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斜斜切进来,照在床头那个陶瓷小猪存钱罐上那是青儿小学时送我的生日礼物。
我忽然意识到,她早就不仅仅是我女朋友了。
她是那个会在暴雨天跑来给我送伞的傻姑娘;是每次吵架后都会偷偷在我课桌里塞润喉糖的小笨蛋;是明明自己恐高还陪我坐摩天轮的胆小鬼;更是知道我所有糗事和软肋却从不说破的守护者。
现在这个女孩正躺在别人床上被肆意玩弄,在屈辱中获得快感,可即使这样,日记本里字字句句都是对我的歉意与眷恋。
手机震动起来,青儿发来语音:“哥,我给你带了红豆包,放在你课桌里了。”声音轻快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我摩挲着屏幕上她笑盈盈的头像,突然清楚地知道就算她永远深陷泥沼,我也要留在触手可及的地方。
毕竟十八年来,我们早就是彼此生命里无法剥离的部分。
她可以继续做刘少的小母狗,但永远会是我的小青梅,我的小傻子,我弄丢又找回的半颗心。
又是一个黄昏的晚自习,阳光斜斜地从窗外爬进来,照在摊开的习题册上。
教室里很安静,只剩下笔尖摩擦纸面的沙沙声,偶尔夹杂着几声刻意压低的轻笑。
我抬头看向黑板前的挂钟还有二十分钟下课。
从前这个时候,青儿总会在我旁边。但现在,我的座位旁边空荡荡的。
我不由自主地转头,目光越过一排排埋头做题的同学,落在教室最后一排。
青儿正侧坐在刘少的课桌边,用指尖卷着自己的马尾辫梢,偶尔发出轻轻的笑声。
刘少一只手撑着下巴,另一只手在桌下我不知道那只手在做什么,但能看到青儿突然咬住下唇,耳尖泛起淡淡的粉色。
她状似无意地往我的方向瞥了一眼,又迅速别开脸,假装对刘少课本上的涂鸦很感兴趣。
下课铃突然响起,青儿如梦初醒般弹起来,快步走向我的座位,刘海因为动作太大而微微晃动。”走吧哥哥,“等我收拾书包。”我故意放慢动作,给她时间把袖口往下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