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安澜揽住她的腰肢,将脸埋在她胸前:“夫人教训得是。”
“所以?”
秦安澜抬头,虽蒙着眼,却目光灼灼:“三日后大朝会,我会给百官一个答复。”
谢昭愿微微笑着,环臂抱住他的脖子,含情脉脉地看着他:“我不在意任何虚名,只想时刻陪在您身边。”
秦安澜心头一暖,反手将她拥入怀中,俯身吻上她的唇……
三日后,太极殿外广场。
谢昭愿身着一袭绛紫朝服,望着眼前黑压压的百官队伍,不由有些紧张。
今日大朝会非比寻常,连久病卧床的老太傅都让人搀扶着来了。
“紧张?”身侧的沈如昀低声问道。
今日的他一袭紫色官服,发冠束起,比以往的他更添几分沉稳。
谢昭愿摇头,淡淡笑了笑:“只是觉得讽刺。半年前这些人还骂我祸国妖女,如今却要跪迎我做皇后。”
沈如昀轻笑:“权力更迭向来如此。”
钟鼓齐鸣中,宫门缓缓开启。
令所有人意外的是,最先走出来的不是侍从,而是秦安澜本人。
他今日未蒙黑布,一袭玄色龙纹礼服,腰间九环玉带在晨光下流转生辉。
虽双眼无神,但步履稳健,通身威仪让人不敢直视。
更令人震惊的是,他手中牵着同样身着龙纹礼服的谢昭愿。
“这……这不合礼制啊!”礼部尚书失声惊呼。
秦安澜恍若未闻,携谢昭愿踏上玉阶,转身面向百官。
侍从高声宣旨:“奉天承运,摄政王诏曰,国不可一日无君,即日起,朕承天命登基为帝,改元‘安昭’。皇后谢昭愿贤明果决,特准共理朝政,军国大事皆可决断。钦此!”
圣旨宣读完毕,满朝哗然。
“陛下!这于礼不合啊!”老太傅颤巍巍地跪地谏言,“自古妇人不得干政,何况是……”
“太傅。”秦安澜声音不重,却让全场寂静,“北境之战,是皇后单枪匹马取回雪莲。潼阳关一役,更是皇后率军诱敌深入。若没有她,今日站在这里的,恐怕是北戎可汗。”
说着,他转向谢昭愿,声音陡然温柔:“这江山,本就有她一半。”
谢昭愿眼眶发热,在百官或震惊或畏惧的目光中,与他十指相扣。
“臣拜见陛下,拜见皇后娘娘!”秦晏之率先跪地,高声呼道。
紧接着沈如昀与谢少言,依次跪地山呼。
文武百官无可奈何,只好跟着山呼万岁。
登基大典持续了整整一日。
当夜,谢昭愿在寝宫为秦安澜取下沉重的冠冕时,发现他的额角已被压出深深的红痕。
“何必勉强自己?”她心疼地为他揉按太阳穴。
秦安澜握住她的手腕拉到唇边轻吻:“我要让天下人都看清楚,他们的新帝是什么模样。”
他忽然蹙眉,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。
谢昭愿急忙扶住他摇晃的身躯,触手却是一片滚烫。
“传太医!”
秦安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缓缓摇头:“不必……老毛病了……”
话音未落,一口鲜血喷溅在明黄色龙袍上,触目惊心。